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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那些似乎無人問津的標準,會帶來一種特殊的疲憊感。

在一個逐漸趨向於舒適冷漠的環境中,這種關心卻變成了一種無形的工作,支撐著軟體的運作——而這種孤獨感來自於,只有你一個人注意到那堆技術債正在變成一堆。

照護的代價

疲憊不會突然降臨。沒有戲劇性的崩潰時刻,也沒有清晰的瞬間讓你回首往事,然後說「就是那一刻我徹底崩潰了」。相反,它會在細微之處逐漸累積——在你意識到自己的標準已不再是公認標準,而是變成了個人私利的時候。當精準不再是職業的基準,而是成了你的個人特色。

長久以來,深切的關懷比冷漠消耗的精力多得多。冷漠是可以再生的,它對你沒有任何要求。但關懷是一種消耗性的資源,尤其當你把它投入到一個無法補充的地方時。最終,你不僅要付出努力,還要背負著重擔——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仍然相信這門技藝意義非凡的人。

程式碼中的關懷

程式碼中的用心往往體現在那些無人注意的地方。例如,你精心設計的依賴關係陣列,因為你之前遇到過類似的問題;你刻意避開現有的模式,只為讓下一個人的工作更輕鬆;又比如,你在提交 PR 時悄悄地評論道:“嘿,這個極端情況以後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當然,沒人會慶祝你花了一個下午把三個幾乎相同的實作合併成一個可重複使用的模式。他們甚至不會注意到你晚上追溯效能問題,發現問題根源在於對記憶化工作原理的根本誤解。

但這些悄悄發生的改變會反映在程式庫的靈魂深處──程式碼是低語還是吶喊,是歡迎你回來還是讓你夜不能寐。

當你環顧四周,意識到你視為精湛工藝的東西,其他人卻認為是可有可無的,或者更糟的是,認為是「過度設計」時,疲憊感就會襲來。

舒適衰敗的文化

科技領域的成熟往往傾向於沿用以往行之有效的方法,而非探索更有效的方法。經驗教訓不斷積累,教條根深蒂固。 「我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與「這才是正確的方法」幾乎難分彼此。很快,原本應該讓開發者更深思熟慮的經驗,反而會讓他們更有自信、更固執,最終更安於現狀。在這樣的環境下,共識取代了好奇心。新的方法被視為“不必要的複雜性”,不同的模式則被視為“我們做事的方式不對”。

當衡量一切的標準只有速度時,就會造成一種「夠好」往往成為晉升的成就,而真正的匠心則被視為一種昂貴的享受的環境。

慢慢地,正直變得孤單。你開始有選擇地應對挑戰,權衡解決某個技術債是否值得耗費社會資本。然後你減少了應對的挑戰,最後徹底放棄了。你不再維護法典,而是維護孕育程式碼的文化──而你也不確定這種轉變究竟發生在何時。

誠信的真正意義

令人欣慰的是,身為開發者,正直的體現是:絕不讓關懷悄悄消亡。

即使其他人都接受了“隨便吧”,你仍然選擇繼續追問“為什麼”。

這項工作是隱形的,不引人注目,往往吃力不討好。那些精心設計的架構決策,避免了未來的困擾。如果你工作做得好,甚至沒人會注意到。但這些決策卻構成了軟體長期健康發展的關鍵。它們決定了程式碼庫是優雅地老化,還是慢慢腐爛。

這些事情不會體現在工單、衝刺速度或季度評估中——但它們正是這項工作仍然值得去做的原因。

重生而非辭職

如果你還在讀這篇文章,而且已經感到疲憊了,那很好。疲憊證明你仍然在乎。冷漠是不會感到疲憊的。

那些已經放棄的人不會為依賴關係陣列而煩惱,也不會為技術債而失眠。當一個 PR 未經任何實質審查就被草率通過時,他們也不會感到一絲失望。他們已經接受了衰敗,因為安逸不需要任何代價。

這種關懷實屬難得,比你想像的還要難得。雖然堅持那些越來越個人化而非文化化的準則令人疲憊不堪,但這種疲憊卻意義非凡。它意味著你依然對這門技藝充滿熱情,這意味著你還沒有選擇冷漠,因為冷漠更容易。

你不需要贏得每一場爭論。你不需要解決每一個問題。你不需要在所有事情上都正確,也不需要說服所有人你的方法更好。

你只需要繼續專注在那些看不見的事情,並且要讓它們變得顯而易見。繼續像有人會閱讀那樣編寫程式碼。繼續像重視品質那樣審查程式碼。即使「因為」聽起來夠了,也要繼續問「為什麼」。

因為關懷一旦顯現,就會吸引更多的關懷。

精湛的技藝並不意味著成為英雄,它只是意味著你不會放棄那些可能實現的夢想。

還沒有。


原文出處:https://dev.to/junothreadborne/the-invisible-developer-why-caring-burns-you-out-p8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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